俄烏戰爭中的深層次矛盾看相互尊重及守信諾的關係

俄烏戰爭中的深層次矛盾看相互尊重及守信諾的關係

冷眼旁觀,觀世界系列(二)

俄烏戰爭中的深層次矛盾看相互尊重及守信諾的關係

執筆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俄羅斯與烏克蘭戰爭已踏入第三個月了,對於這場戰爭會維持多久,不同的人有不問的看法。比較樂觀的人認為這場戰爭最快可於2022年底結束,但俄羅斯的外交部長拉夫羅卻認為由於西方國家間接的參戰,究竟戰事還要維持多久則很難說。惟俄、烏弄到如斯地步,除了前文所述的緣因之外,以下三方面的舊恨新仇也是我們不能忽略的:

(一)舊恨未平再添新仇

烏克蘭大饑荒爭議的舊恨

據聞若將這次事件「烏克蘭大饑荒」由烏克蘭語以拉丁字轉寫,意即「以饑餓滅絕」,而這次事件是發生於1932年至1933年間。當代不少學者認為這次大饑荒乃是緣於蘇聯領袖斯太林農業集體化運動背景下出現的災難。在推行農業集體化的過程中,大量蘇共黨員被派到農村,動員農戶加入集體農莊,卻在烏克蘭遇到抵抗,導致不少「富農」被捕,使烏克蘭1932年糧產暴跌。結果當年全蘇聯預計糧食可收穫9070萬噸,實際上只收穫5500噸左口。遂引發了盜竊與非法買賣糧食的問題。1932年12月6日,蘇聯共產黨政治局頒佈了一項命令,將全烏克蘭的所有生產資源,包括農具、牲畜、種子等都收歸公有,禁止將任何糧食和製成品運入烏克蘭農村,並在全烏克蘭禁止商品和農產品的異地買賣。結果,在短短一年多時間,烏克蘭死於大饑荒的人數約在250至480萬人之間,其中還不計在餓死之外,還有人是因缺乏營養、抵抗力下降以致染疾而亡的人。根據估計,當時死亡的人中,81.3%是烏克蘭人;4.5%是俄羅斯人;1.4%為猶太人;1.1%為波蘭人。還有為數不少的白俄羅斯人、匈牙利人、伏爾加德意志人和克里米亞人。死亡情況至1934年農作物收穫量有所改善,烏克蘭饑荒的狀況才慢慢消失。

對於這次饑荒有人認為是基於斯太林對烏克蘭的民族主義的偏見因而針對烏克蘭而引起;但亦有人認為這是基於當時整個農業改革失敗所導致,因為畢竟整個蘇聯聯邦均有人死亡。惟對烏克蘭人來説,這乃是一個種族的滅絕行動。2003年10月,一場有關烏克蘭大饑荒會議舉行之後,共有28名會議參與者包括知名歷史學家一同簽署聲明,要求歐洲議會承認烏克蘭大饑荒乃是有計劃的烏克蘭族種族滅絕。

有沒有北約不東擴的承諾

1991年12月25日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辭職,最高蘇維埃於次日(1991年12月26日)通過決議宣佈蘇聯停止存在,立國69年的蘇聯從此正式解體,蘇聯作為主權國家再不復存在,原本15個蘇聯加盟共和國也恢復主權國家的地位。

 

惟之前於1990年10月3日原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東德)併入德意志聯邦共和國(西德),完成了德國統一的大業。東德在兩德統一之後就退出華沙公約組織(華沙公約組織的成立原是為了對抗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簡稱北約),1991年7月1日華沙公約組織正式宣佈解散。1992年以俄羅斯為主導的集體安全條約簽署。簽約國包括:俄羅斯、亞美尼亞、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坦、塔吉克斯坦及烏茲別克斯坦。之後阿塞拜疆、白俄羅斯和格魯吉亞於第二年加入。其後除阿塞拜疆、格魯吉亞和烏茲別克斯坦之外,其他6國同意於2002年建立一個軍事聯盟~集體安全條約組織。

 

然而今次普京之所以出兵烏克蘭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普京曾經多次向西方國家公開表示的,就是烏克蘭要加入北約,會對俄羅斯的安全帶來很大的影響,並且普京更多次宣稱北約破壞了昔日在蘇聯解體前對戈爾巴喬夫的承諾,就是北約永不東擴。原因就是中東歐有不少國家與俄羅斯是共享邊界的,若這些中東歐國家加入了北約,就會為俄羅斯的安全帶來危險(1997年或之後加入北約的東歐國家共有14個:1. 愛沙尼亞、2.拉脫維亞、3. 立陶宛、4.波蘭、5.捷克、6.斯洛伐克、7. 匈牙利、8. 羅馬尼亞、9. 斯洛文尼亞、10.克羅地亞、11. 黑山、12. 阿爾巴尼、13. 北馬其頓、14. 保加利亞)。言下之意就是北約曾以此作為誘因以誘導前蘇聯加快解體。但現時已經有不少昔日的蘇維埃聯邦共和國的國家紛紛加入了北約,換言之就是,今次的戰爭是北約做成的(事實上在俄烏之戰之前已有不少學者提出警告,北約東擴最終會引起俄羅斯反彈)。但問題是,北約究竟有沒有違反承諾呢?

 

在俄烏之戰之前,當普京多次向北約作出抗議之後,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就立刻出來否認北約曾作如此的承諾,並且亦有人出來和議說,即使有這樣的口頭提議也沒有正式的承諾。惟正當這爭論懸而未決之際,《俄羅斯報》網站2月21日發表了瑪林娜·阿廖申娜的一篇文章,題為《1991年北約說它不東擴的文件被找到了》,全文如下:「英國國家檔案館意外發現了另一個證據,足以證明西方違反了北約不東擴的承諾。該證據來自一位德國高級外交官在德國、英國、美國和法國四個外交政治總司長1991年3月6日於波恩舉行會議後撰寫的報告。德國《明鏡》周刊發表文章披露了更多細節。」

其實,北約當日有沒有向前蘇聯作出承諾?即使是完全沒有提及,或只是在交談中稍為有提過相關議題,惟俄羅斯作為一個半個土地在西方的國家(俄羅斯國境跨東西方),而北約作為一個軍事同盟組織,他們與俄羅斯彼此之間的關係可說是千絲萬縷,既然這個世界第二大的擁核軍事大國,已經多次表達出對自親的安全問題日益擔心,並且亦有不少學者多次向北約提出警告,那麼,北約是否應該考慮到俄羅斯的關切,並認真坐下來協商解決問題呢?

白俄羅斯險蹈烏克蘭革命的覆轍

不少人論俄烏戰爭,皆忽略了2020至2021年在白俄羅斯差點兒險遭橙色革命及廣場革命偷襲的覆轍,這革命又稱為「拖鞋革命」。2020年5月,距離白俄總統選舉三個月,當地市民走上街頭示威,企圖阻止在白俄羅斯執政多年,被視為親俄的總統盧卡申科第六度連任,然而,他最終仍被西方社會批評為在「作票」的情況下當選連任。

事緣2020年,因2019冠狀病毒疫情肆虐,盧卡申科處理疫情的方法受到很多不滿和批評,在總統選舉中,反對派候選人季哈諾夫斯卡婭代夫出選總統,並指民眾需要想辦法保護選票,後來她逃離白俄羅斯,故此,該次示威活動被指為「沒有領袖的示威」,但卻是受外國勢力指使的。

2020年8月9日的選舉日,白俄羅斯的網絡出現異常封鎖,政府指網絡受到攻擊,但到傍晚,政府公佈盧卡申科得8成選票當選,結果不獲西方多國,包括美國、歐洲多國承認,亦引發了全國多地示威。示威者仿效香港反送中運動的「be water」策略,以轉移聚集的地點和戰術。當局則出動手榴彈等武器追擊示威者。

8月16日俄羅斯總統普京表態支持盧卡申科,稱白俄羅斯一旦受到外國軍事威脅,俄羅斯隨時準備提供安保援助。同日,白俄羅斯有超過22萬人參加反對派在首都舉行的「自由大遊行」抗議選舉舞弊。盧卡申科被認為是蟑螂,需要用拖鞋打死。結果示威越演越烈,而北約和整個歐洲聯盟界皆不承認選舉結果。而盧卡申科則宣稱北約已在邊境集結軍力。

惟白俄羅斯的亂局為俄羅斯帶來很大的警惕,擔心烏克蘭昔日的「橙色革命」及其後的「廣場革命」會在白俄羅斯重演,而白俄亦如烏克蘭一樣與俄羅斯擁有很長的共同邊界。結果「雙俄」為了保持彼此國內的安全、穩定,就決定在白俄及俄羅斯邊界舉行軍演。這時烏克蘭因欲加入北約的消息令俄烏局勢漸漸升溫,結果「雙俄」宣佈軍演無限期延長,而俄烏戰爭就在各方的火上加油之下,終於擦出了大大的火花。

(二)俄烏戰爭為世界,特別為教會帶來的反思

(1)烏克蘭大滅絕的反思

俄烏戰爭對世界來説當然是一件大事,因此俄烏之戰中不少事情都可以為我們帶來反思,特別在21世紀但仍然存在著各種不平等、各種歧視,這包括種歧視的社會中,假若我們真的希望世界能有更多的和平的話,種族歧視就必須在人類的社會被銷弭。1932~1933年的烏克蘭大饑荒或許最初的導因確是農業改革出現了錯誤所致,而有關錯誤可能出自政策的制定上,或在政策的執行上出現了問題。但據一些學者的研究,亦可能出於斯太林當時對烏克蘭的猜忌與偏見。原因就是烏克蘭除了在土地的面積在整個歐洲僅次於俄羅斯之外,烏克蘭亦有優越的地理環境,握守著往黑海的出口,經濟及軍工亦曾經非常發達,因此招徠斯太林的顧忌亦一點不出奇。惟不論以上所説是否事實,但有一點是我們必須記取的就是在種族之間,甚至在人類的社會出現了歧視與不平,災禍是有可能是世世代代產生發生的。證之於教會與信徒之間,這樣的提醒也不容小覷,正因這緣故,才有主耶穌在離開世界之前,特別為教會與教會、信徒與信徒之間需要彼此以愛相待代禱?

(2)北約與前蘇聯之間有沒有遵守承諾的爭議

對於以上的問題或許我們永遠不能得到真相,特別當所有人的看法若只顧自己的利益而忽略了整體的感受,大局的需要的時候。原因就是事隔多年,其中亦牽涉了多個不同的國家或不同的負責人,即使你説確實找到了記載承諾的文件,你也可以説是做假的。雖然就整件事件的客觀條件來説,從北約的角度來看,為了要讓敵對勢力蘇聯及華沙公約組織早日瓦解,當時真的做了些口頭的承諾,甚至曾立了文件上的承諾一點也不出奇,原因就是這些東歐國家本來就是與自已的陣形敵對的,承諾永遠不會因東擴而把他們納入自己的陣形中一點也不出奇,有誰會想到日後的策略會改變。但不論有承諾也好;沒有承諾也罷,但俄烏之戰給我們為政者一個很大的提醒,就是若要和平,彼此之間不單不要有歧視或猜忌,更重要的就是要站在別人的角度,也多為別人的好處著想。

(3)白俄羅斯是否有機會重蹈烏克蘭顏色革命的覆轍

其實烏克蘭以及白俄羅斯近代之所以內外交窘,衝突不斷,甚至在衝突中有機會誘發戰爭,雖然說他們已經採用了民主制度,但其實內政卻出現了很多問題,除了吏治不彰之外,國內不少企業都是寡頭企業,其中不少貪污腐敗的情況出現,做到民不聊生。因此之故,作為一國,或教會中的領袖,既然身處高位,其實就應該事事以他們的跟隨者的利益為優先,假若身為領袖的,行事為人若出於自私的心,忽略了對跟隨者的愛護,甚至以欺騙來為自己謀取利益,那麼當罪與惡出現在他們當中,那麼災難就難免已經伏在他們的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