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艱難,思真領袖(二)

世道艱難,思真領袖(二)

總幹事分享~靈窗細望

世道艱難,思真領袖(二)

(一)在房屋與貧窮問題上我們需要的真領袖

自從10多日前寫完了〈世道艱難,思真領袖(一)〉之後,2021年8月7日在明報看到一則社評〈香港亟需大破大立、時代呼喚政治人才〉(下稱社評),正好幫助我可以延續〈世道艱難,思真領袖〉這個話題。

為了要完善香港選舉制度,未來大半年香港將會舉行三個重要的選舉,這包括:選舉議員會;第七屆立法會議員選舉;以及第六屆行政長官選舉。由於這些選舉是香港政治改革之後的第一次選舉,牽涉香港整個社會未來的前途,因此最近不少傳統媒體或是網上媒體都就香港未來的領袖的質素與條件,以及香港目前所面對的困難與素求發聲。

由於香港在回歸之後,「香港公務員曾經享有的辦事能幹效率高」的光環好像突然消失,但「庸碌者居要津則屢見不鮮」。結果〈社評〉就指出昔日由於政制爭抝為香港的政壇製造了一個「熱廚房」,政黨只聚焦在選舉,培訓出來的,只是「選舉人才」而非「治理人才」,言下之意,彷彿只要有「治理人才」,香港就有好的領袖。惟筆者認為香港只有「選舉人才」當然不行,即使有「治理人才」也不足夠,香港現時必須要有「高瞻遠觸」,既看到目前的困境,亦看到前面的遠景與方向,再配合有「應對的謀略」與「精確的管治」的領袖,才能讓香港守在中國的南大門,架起中西交流的橋樑,充份發揮我們的特色與功能。坦白地說,單是「治理人才」在香港公務員體系中有不少這樣的人,不同領域的治理人才只要香港能花得起錢,這樣的人是不難找到的。香港目前最需要的乃是能有遠象,並且能帶領他的跟隨者達成這些遠象的人。

 

那麼,為何香港需要有這樣的領袖呢?由於香港在回歸之後折騰了20多年,就如〈社評〉所言,香港需要有「大破大立」的政治人才去回應時代的需要。特別在處理香港的房屋問題,亦是香港其中一個深層次矛盾的問題~貧窮的問題。就如最近有劏房戶接受訪問時表示,他的家庭每月收入近一萬二千元,但單繳納百餘呎劏房的租金就要每月五千多元,即近人工收入的一半。那麼,假若香港單25萬劏房戶(最近確認的數字)的居住問題不獲解決,香港貧富懸殊的問題就永遠成為香港持續發展的絆腳石。

 

要長遠解決香港房屋以及貧窮的問題,筆者認為香港未來的領袖首先必須要就香港的房屋及貧窮的問題有自己的論述。就如前文所述,最近不少評論者認為本港多年的亂象,其實不單只是政治的問題,亦是民生,特別是房屋與貧窮的問題。假若香港未來的領袖能同意這樣的講法,他們必須要看清楚這樣的問題對香港的團結與持續發展有多嚴重的影響?記得於2012年之前中國由胡錦濤及溫家寶當政的時候,他們就察覺到中國大陸長期以來貪腐的問題十分嚴重,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故此,胡錦濤就在2012年11月在離任之前就疾呼,中國的貪腐問題若處理得不好,是會招致中國共產黨亡黨亡國的。結果,2012年11月當習近平甫任中共總書記後,立刻在19日在政治局發表公開講話,指出:「腐敗問題愈演愈烈,最終『必然』會亡黨亡國」,並要求各級黨委旗幟鮮明地反對腐敗」。就由於中國領導人對貪腐有這樣的定性,在過去近十年時間,中國就雷厲風行的進行打貪,並因打貪而令至300多萬各級的官員下馬。

因此,假若中央已就房屋與貧窮的問題為香港未來的特區領袖出了一條必答題,香港的領袖是否也可以就以上的必答題有自己的論述,例如:「香港的房屋與貧窮問題若不解決,必然會導致『禍港』的後果。」因這樣的論述或許會為香港帶來以下兩個結果:第一,從消極的角度來看,會給那些昔日在多方攔阻土地發展的人一個警告,例如生態的平衡是需要的,但也要關心香港人在居住問題上的福祉;第二,從積極的角度,可以讓更多人為日後的房屋發展出謀獻策或作出貢獻。就由於最近中央兩位官員先後的言論,筆者留意到有較多人開始就土地發展,房屋的問題提出意見;例如鄉議局就主動希望發展「祖堂地」,向政府提出建議。

 

當然,要解決香港深層次的房屋與貧窮問題,有未来的遠景與目前對形勢的論述是非常重要,否則就只能淪為「有勇無謀」。那麼,面對香港那麼辣手的問題,香港可以有何良策呢?就由於中國貧窮問題非常嚴重,城鄕貧富懸殊問題對中國社會發展帶來很大的影響,就以中國每年都要嚴陣以待的應付春運,把在城市工作的人運回鄉下過春節,春節後又要把大量趕回城市工作的人運回城市,就為中國鐵路每年的運輸能力帶來沉重的壓力。因此,解決貧窮的問題,一直是中國國策其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份。就由於中國在過去一年剛完成了第一階段~解決了「絕對貧窮」的問題,因此,中國的扶貧工作或許在執行上未必能完全套用在香港的扶貧工作之上,但其中的一些原則是絕對可以供香港借鑒。惟由於篇幅的關係,筆者只能在此提出內地過去十多年來三個主要的扶貧方法:

第一:弱鳥先飛。據聞這方法乃出自元朝關漢卿戲曲《陳母教子》其中的一折〈笨鳥先飛〉。重點原本是鼓勵人,若才能不比他人,就凡事要比人趕先行出一步。基本原則是人要先明白自己的處境:哪裏較強?哪裏最弱?然後就要敢於飛行。

由於中國明白山區及農村是比較貧窮的,以致過往不少農村人口湧入城市謀生,為城市發展帶來很多問題,因此,過去十多年中國一直致力發展農村經濟。地方政府除了幫助改善交通之外,亦鼓勵發展農村旅遊;農村菜式;製作農村工藝品;改善農業品種;協助網上營銷⋯等。就以中國徽州黟縣的扶貧工作為例。由於中國在這窮鄉大力發展旅遊扶貧,以至這縣的人在過去每年只能有幾千元的收入,到近年每年平均有五萬至三、四十萬的收入,吸引了不少年青人回流本鄕發展。

當然,香港的貧窮問題亦有香港的特色,但我們是否能明白香港自己的處境,例如居住在劏房、籠屋、天台木屋的人絕大多數都應該是貧窮的人,我們是否能想出多些方法,提出更多的論述;撥出更多的資源,讓這些人敢於起飛,並且能飛起來呢?

第二,精凖扶貧。重點在針對不同的貧窮區域、不同的環境、不同的貧窮狀況,然後運用科學的方法,識別及製定出方法;正確的引導,善加管理,以改善居民生活。就以浙江的義烏為例。淅江省一直被人形容為是「七山一水二分田」的地方,意思是說這省80%的面積是山地和水域,缺少平原和土地,根本就是先天不足。但地方政府看到這裏的人是很勤勞,有幹勁及願意追夢。結果國務院公開支持淅江發展成一共同富裕區,鼓勵居民自行發展中小民企,並以政策配合,最終使浙江成為一個民營經濟佔主導的省份,成了「小縣城、大名氣;小商品、大市場;小老闆、大財富」的縣區。據聞義烏每十個人就有三個老闆。

一直以來,不少人都喜歡以「獅子山下的精神」來形容香港人有不怕吃苦,勇於奮鬥的精神。意即就是香港人即使在不需要有任何制度,只要你能把這種精神釋放出來,香港人就能為自己創出一翻事業。但不知何故,最近這十多年,香港人這種精神好像突然消失了,究竟是甚麼原因呢?是香港人自己不爭氣?還是回歸後香港出現了甚麼問?有些地方管得太死?以致香港人失去了發揮「獅子山下精神」的機會呢?例如,在香港街頭的小販政策上,若能在「放」與「管」中取得合適的平衡,是否可以為香港的基層市民帶來一些出路呢?

 

第三,滴水穿石。這句說話應來自春秋末期的思想家「尸子」。意思是水雖然不是用來鑽石頭的鑽子,但只要水不斷滴落石頭上,久而久之,就可把石頭穿透。這比喻是鼓勵人有志者事竟成,努力不懈終會成功。由於中共立國時,內地確是一貧如洗,差不多窮到要穿的褲子都沒有,故此扶貧一直是中國的國策。雖然其中有時會行到歪路,例如有一段時間,貪污特別嚴重,但當糾正過來之後,中國又能在國內全方位的推動扶貧的工作。

誠然,要徹底解決香港房屋與貧窮問題確實不是一件易事,但滴水穿石的方法確是值得我們借鑒的。若能配合以上兩個方法,是否能幫助香港在改善房屋及貧窮的問題上,更有效的由「小成」進到「大成」。

當然,要改善香港的房屋及貧窮問題亦需要有其他方法配合:例如香港的稅制比較單一,香港政府不少收入都要靠賣地及樓宇買賣的印花稅。若要配合未來公共房屋的供應,政府是否可以酌量增加其他稅收以作配合。

此外,政府亦應考慮在香港高度城市化的環境中,如何提升大學及專上學生上流的機會,例如增加他們就業的機會,不能單講一句「可以到大灣區發展」就以為一了百了。中國每年有900百多萬大專生畢業,國務院亦每年都會想方設法為他們創造就業的機會。這樣的榜樣,是否亦值得特區政府借鏡呢?

最後,特區政府亦應考慮帶頭改善本港專上畢業生的薪酬問題,否則上樑不正,下樑歪,大專畢業生的收入若比不上保安員、酒樓的清潔工、便利店的售貨員,那麼,在香港青年人的問題又如何能得解決呢?其實香港不少年青人的積怨,乃是由此而起。

(二)在世道艱難中教會需要的真领袖

當談到今日香港社會需要有怎樣的領袖時,作為一個在教會及神學院事奉了多年的牧者,我亦體會到今日香港教會亦極需要有真領袖,而以下四方面的質素對一個屬靈的真領䄂來說是非常的重要:

(1)認清來自上帝的召命

教會是一個屬靈的群體,是需要有神所選召的牧者來做牧養祂在地上的天國子民的工作的。因此教會中的牧者的工作並不是自選的,是由神所選召以及委派的。對一位牧者來説,我們要有這方面的認識是非常之重要。原因就是惟有我們有這樣的認識,我們才能在教會中做好我們僕人與領袖的工作。一位牧者在教會中服事,他不是一位雇工,而是神所選召作服事神、服事人的僕人。雇工的身份不好嗎?非也!只是雇工一般是比較注重薪酬、福利、權利⋯等。當面對教會的困難時,雇工是可以選擇離開的。但假若教會中的屬靈領袖是一個僕人,是神所選召與差派到教會作牧者的話,那麼教會的牧者除了清楚有神的引導,否則,他是不會隨便拋棄他的羊。相反,即使在極度艱難中,亦會盡心竭力去承擔起領導教會的責任,在生活、行為、在事奉上作信徒的榜樣。

惟何以作為一個牧者,他要清楚自己的工作,乃是源於神的召命是那麼重要呢?因為唯有這樣,牧者才知道,他的工作不僅是要向人交賬,更重要的是要向神交賬。故此作為一個牧者,他當然需要與教會中的信徒領袖,以及信徒有良好的關係以及溝通,但他更需要的就是要向神負責任,按著神的心意、「神的國度觀」去帶領教會。

 

(2)在神的國度觀下牧養教會

不少牧者在帶領信徒時,會把大量時間與目光投放在教會內部的事工與需要上,結果,在教會中就衍生出很多問題。或許那些問題不是不重要,但假若牧者能將一些更重要,以及更需要關注的問題帶給信徒,這樣信徒是否可以把教會內一些次要的問題暫時放下,而關注一些更重要的問題呢?不少牧者在帶領教會時,都會看到自己教會有很多資源上的限制:包括在恩賜、人手與財力等都有限制,以致很多時候都會故步自封地限制了教會的發展。不錯,地上的教會都會有她們的軟弱。但假若我們能認真地看看馬太福音十三章所講「天國的信息」,我們就可以看見「地上的教會」乃是上帝「天國教會」的延展,其中的信息就告訴我們上帝地上的國度~教會,是必定會擴展,並且會像芥菜種一樣由很小變得很大,問題是人是否願意付一切代價去尋找這顆珍珠。人若願意自己的心成為好土,讓天國的信息在我們心中發芽生長,就必定能結出數拾至百倍的果實。

 

(3)認識管理與領導的分別

何以作為神的僕人、教會的牧者需要從一個「神的國度觀」去牧養教會?主要的原因就是由於筆者看到不少傳道人從神學院畢業去到教會,他們在適應教會的工作時,很容易就變成教會的「大幹事」或「管理員」,把很多時間放在教會內部的管理工作中,正因著這樣的緣故,以致一些關心教會發展的牧者會提出這樣的憂慮,就是目前不少教會把80%,甚至更多的資料放在教會內部的工作,忽略了管理工作與領導是有分別的。

管理一般來說所關注的應該是效率、人手及系統安排;財政預算;資訊傳遞;工作流程;事工計劃等。因此不少牧者以為只要我打理好教會的敬拜,做一個好講員,好主日學老師,好團契導師,好的事工策劃,甚至執行者,就是一個好牧者。但卻忽略了以上的工作,不少是可以請人回來做的。

但一個真正的屬靈領袖不單只是一個管理員或經理,而是要知道他自己,以及教會未來的目標(aims or goals), 與目的(objectives)。換言之,領袖所關心的不單是過去、現在,而是未來、是「遠見」(foresight)。一個領袖必須要有遠見或異象(註:箴言廿九章18節「沒有異象,民就放肆」更正確的翻譯應是「沒有默示/啟示,百姓就無所禁忌」),並且願意為自已投資時間去發掘與領受神的啟示或異象。

 

(4)忠心地把所領受的異象傳遞出去。

牧者之所要領受異象與發掘遠見,目的就是要把所領受的,要忠心以及準確的傳遞給信徒,並且說服他們,讓他們能同心的朝向那個目標。那麼可以如何做呢?具體的方法當然可以很多。然而有兩點是必須要留意的:

第一,由於異象一般是與遠見有關的,它開始時並不一同有很多人同意,甚至會引起很多反對的聲音。這時牧者很容易有一種孤單的感覺,就好像舊約的先知一樣。因此,牧者除了在分享異象之前或之後,都必須有心理準備,可能整個過程會比較漫長,甚至有機會面對錯敗,但牧者需要在其中不斷反省,為要達到的目標作出調節。

第二,牧者需要留心管理好自已的講台,因為這正是你每個禮拜向信徒傳遞神默示與異象的地方:讓信徒知道教會應朝那個方向發展,上帝需要怎樣的人去完成祂的工作?因此,牧者當然可以請一些外來的牧者在主日崇拜中分享神的話語,但牧者必須要留心只有「你」才是信徒的牧者,你最知他們的需要,以及教會未來的發展。

(三)結語

面對新冠疫情不斷的蔓延;世界各國,各族由於民粹主義分崩離析;地球暖化為人帶來的傷害,正侵蝕世人的幸福,奪去世人的快樂,令不少人正活在黑暗與痛苦中。今日世界的領袖不單要能充實自己,登高望遠,盡最大的努力為人民謀幸福;教會中的領袖需要振興起來,懷抱愛心牧養信徒,把他們團結起來,為活在黑暗中的人帶來光明與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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